婚紗照的版權到底屬于誰？若未約定歸屬，影樓依法享有著作權

2017年7月5日，最高人民法院信息中心發(fā)布了《知識產權侵權司法大數(shù)據(jù)專題報告》。

婚紗攝影照片不同于普通肖像照片，從化妝、道具到人物形態(tài)，都融入制作者智慧，具有獨創(chuàng)性，符合《著作權法》作品構成要件，屬于攝影作品和委托作品，若未與影樓約定權利歸屬，影樓依法享有著作權。

在中國，每年有超過千萬對新人步入婚姻殿堂。而在籌婚階段，拍攝一套婚紗照，已然成為新人的標配，或室內，或室外，或旅拍等等。

當新人開始與攝影機構咨詢訂單時，各項權利義務即已產生，除去買賣合同的權利義務，更涉及著作權、所有權、肖像權等。

同時，從攝影機構角度講，一套婚紗照的底片贈送、精修、加修等環(huán)節(jié)，直接關系到利潤增長。

本文將從著作權、所有權角度適度解讀，肖像權不在此列。

2017年7月5日，最高人民法院信息中心發(fā)布了《知識產權侵權司法大數(shù)據(jù)專題報告》。

在案件數(shù)量方面，2015年和2016年的知識產權侵權案件數(shù)量呈上升趨勢，其中，2016年全國知識產權侵權案件數(shù)量比2015年同比上升41.34%。在知識產權侵權案件中，著作權侵權案件數(shù)量、商標權侵權案件數(shù)量和專利權侵權案件數(shù)量占比分別為50.20%、34.17%和15.63%。

報告顯示，2015年和2016年，全國知識產權侵權案件平均審理周期為105天。其中，假冒他人專利、侵犯發(fā)明專利權和侵犯計算機軟件著作權等9類案件審理周期超過平均審理周期。此外，在所有案件中，僅7.93%的知識產權侵權案件的原告訴訟請求全部獲得支持；知識產權侵權案件以撤訴為為結案方式的占50.88%。

2017年9月17日，在2017江蘇（南京）版權貿易博覽會系列活動上，上海大學知識產權學院副院長袁真富作為主講人，以婚紗照為例，做了版權方面的相關解讀：“如果沒有事先與婚紗攝影機構簽訂協(xié)議，那么你的婚紗照版權則歸攝影者所有。一般婚紗照拍攝前，大家都是談多少套服裝，多少個場景，拍多少張照片，幾乎沒人會想到跟婚紗攝影公司簽協(xié)議，約定一下版權歸屬?！痹娓徽f，而這就涉及委托作品方面的版權歸屬問題。根據(jù)著作權法中的相關顯示，一方如果委托另一方進行相關創(chuàng)作，在沒有約定的情況下，整個作品都歸實際的創(chuàng)作者。

“以前就有新人認為攝影公司拍照片技術差，將作品發(fā)到網(wǎng)上進行吐槽，結果被攝影公司發(fā)函，要求馬上刪除帖子，否則就告他們侵權?！痹娓槐硎荆詈竽菍π氯藬≡V了，因為他們確實沒有簽訂相關協(xié)議。

同樣，在中國法院網(wǎng)上作者羅珩也對此問題做過解答：“婚紗攝影照片不同于普通肖像照片，從化妝、道具到人物形態(tài)，都融入制作者智慧，具有獨創(chuàng)性，符合《著作權法》作品構成要件，屬于攝影作品和委托作品，若未與影樓未約定權利歸屬，影樓依法享有著作權?！?/p>

國家版權局在《關于對影樓拍攝的照片有無著作權的答復》中規(guī)定：“顧客與影樓的關系，屬民法中的承攬合同關系”。因此，由顧客支付服務費用，影樓提供專業(yè)服務完成的照片及其底片，屬于著作權法第十七條關于委托創(chuàng)作的規(guī)定。該條規(guī)定：“受委托創(chuàng)作的作品，著作權的歸屬由委托人和受托人通過合同約定。合同未作明確約定或者沒有訂立合同的，著作權屬于受托人”。所以，如果消費者在拍攝前沒有與影樓就底片的著作權歸屬作出約定，底片的著作權就屬于影樓所有。

關于攝影作品的所有權歸屬。根據(jù)《中華人民共和國物權法》第二十三條之規(guī)定，動產物權的設立和轉讓，自交付時生效。由此，婚紗照——即使是依附在記憶存儲器中的數(shù)碼影像也是動產——自交付至新人手中時發(fā)生所有權轉移，新人終于成為了婚紗照的所有權人。所有權作為物權中最完整的權利，權利人可以自由行使占有、使用、收益、處分之權利，同時可以排除他人對該物的干涉。

當著作權與所有權沖突。作品所有權與著作權是相分離的，即著作權不隨著物權的轉移而轉移。

在2006年，昆明中院審理一起婚紗照所有權案件，認定：雙方簽訂的《攝影預約單》是確立承攬關系的合同性文件，新人作為定作人按約交付定作費后，即享有接受承攬人制作成果并對制作成果享有所有權的權利，換言之，作為定作人的新人對影樓所拍攝的數(shù)碼影像享有所有權。

針對影樓在《攝影預約單》中，基于行業(yè)慣例而規(guī)定“底片只保留一個月；未選中之影像作品及傳統(tǒng)底片、樣本歸公司著作權所有，概不贈送，消費者需要可出錢購買”的條款，昆明中院在《判決書》中寫道：“本院特別指出，該《攝影預約單》為格式合同，上述內容與我國《合同法》所列相關規(guī)定相悖，且與《云南省消費者權益保護條例》中的專項規(guī)定相抵觸，屬于無效約定。據(jù)此，應明確，影樓在本案中負有過錯責任，鑒于影樓將新人所拍攝婚紗照片的數(shù)據(jù)資料保留一個月后進行了刪除，現(xiàn)已無法返還給新人，因此影樓應承擔相應的賠償責任”。

至此，權利歸屬基本明確，核心節(jié)點在于——是否在符合《合同法》及相關規(guī)定的前提下雙方作出約定，明確歸屬方。

著作權，不做約定的，歸屬攝影機構（攝影師），這部分在影樓工作室實際經(jīng)營過程中存在問題不多，畢竟是勞動密集型，尚未完全上升到藝術角度。

所有權，涉及到底片和精修張數(shù)，約定的合同需符合規(guī)定，有悖的，行權將產生爭議。

二者產生爭議的，還看是否協(xié)議約定，以及約定的協(xié)議是否合法合規(guī)。

是否合規(guī)，有時在喜慶事件上，因素不太大。更何況——底片全送已在絕大部分的攝影機構實施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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